亦歌

身体会知道灵魂流往的方向。

不知道时候的时候

总是要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,不愿面对着人嗑琐事,也不愿坐在缝纫机前写日志,光只是在外头溜了一圈半圈,回来坐在电视机前,电视剧里的人还演着些大同小异的戏。关了门,门外突然响起了三两孩子玩汽车的声音,汽车的轱辘在平滑的地面被推着前进,发出的却像种牢骚般的叫唤。

在这种时候,很多的这种时候。如果耳朵不比无聊时更贫乏,听得下音乐就是万幸的,音乐还算是这副躯体活着的部分。但并不那么重要,那些我视为生命所需的重要的东西,梦想,个人成长,自由,一些美好的东西,不知道为什么如今都剥落下光鲜的外皮,让人看到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,可能是自己的血肉,着手去清理会有疼痛的感觉。

这个看起来像是人生最后一场的暑假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辛苦,这段时间似乎也更经常看着夜空,我不是大城市里的人,也许在那些向往的人眼中城市的霓虹便是照耀着他们前行的明灯。我一样渴望去到大城市,只因为没去过。我不会更爱城市的夜空,我爱着的不会是矫揉造作的风景,人类的智慧如果不显出他自己的特色,那有何趣味。我总是注视着几点星辰,用自己捏造出来的话来安慰自己:最遥远的星辰点燃心中将熄的火焰。这是在家之时。

来到奶奶家。夜里躺在床上,看着窗的护栏映照在天花板上的光影,更复杂,更穿错,我也再望不见一颗星。就好像如果我不是跟着星走,那就是追着某些影子,易幻化形状的,即便有些时候安了心去寻,也仅仅有时候。更多的是像光影变化,我的心,我的人却一刻变化不得,我已将她放置在一个经久不变的环境里,只会腐化。

但我还期望着不知道时候的时候。我拥抱的不再是城市里的光斑,我从心里取出一小撮火焰,用它来照亮接下去的路。我相信这世上有很多凑巧的事,很多巧合发生,如果不是简单地祝福一个人,那就是为了折磨另一个人。可谁敢说苦难不是一种祝福?只是更多的被苦难压榨得精光,再没有力气把自己熬成祝福。

其实怕的,还是自己变成了自己最嫌弃的那种人。即将踏入社会,我还叫唤着我不信命。宿命论,命定论,这是我最早开始排斥的东西,现在看来却要杠上自己一辈子。

安慰着,以为撑过这段日子就可以,未来是美好的,除非自己撑过去。安慰着。


我不想将自己割离,我是我,一个完整的我。我没有要去战胜的自己,我必须自己去医治身上坏死的部分,就像当初我任由它坏死。


我还渴望着,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远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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